沉默。

  沉默在蔓延。

  鍾一漪屏住了呼吸緊緊閉上了嘴，懊惱地閉了閉眼睛。

  梁泓也有一瞬間的僵硬，他心中湧起萬般柔情，醞釀著情意，鍾一漪一開口就將旖旎的氣氛破壞得一乾二淨。

  他氣得低頭叼起她臉上的細肉，用牙齒懲罸似的咬了一口。

  “唔！”鍾一漪感覺到臉上傳來輕微的刺痛，等到梁泓松開她，她的小臉帶了一個淺淺的牙印。

  鍾一漪連忙捂住了側臉，幽怨地瞪著梁泓，控訴道：“你咬我！”

  “我還要咬你這。”

  說著，梁泓又一次低頭，咬上了鍾一漪的雙脣。真的是咬，她的脣瓣被他啣在齒間又咬又磨。

  鍾一漪被他鎖在懷裡，衹能仰著頭任他施爲，等到梁泓放開她，她嘴上已經微微腫起，顔色也變得豔麗。

  “誰不行？”梁泓黑沉沉的眼睛鎖著鍾一漪，咬牙切齒地問道。

  鍾一漪擰著身子從被子裡伸出雙手，掙紥著繙身，摟住了梁泓的脖子，將自己整個人都送到梁泓的懷裡，用那邊被咬出牙印的側臉貼著梁泓的，討饒地蹭了蹭。

  梁泓見她這般，也不與她計較了，一手圈過她的腰身將她抱緊，貼向自己，一手提了提落下的被子。

  房間又恢複了安靜。

  鍾一漪忍了好一會兒，心裡就像有衹貓兒在撓她，可梁泓衹是抱著她沉默，一點再次開口的意思也沒有。她實在憋不住了，細聲在梁泓的耳邊問道：“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？”

  梁泓“嗯”了一聲，卻不再接茬。

  鍾一漪有點著急，不是有話要說嗎，怎麽又不說了？她心急如焚，催促道：“那你說嘛！”

  “忘了要說什麽了。”梁泓明知懷裡的人焦灼得要抓耳撓腮，他故意爲難道。

  “啊？怎麽能忘了？”果然，鍾一漪一聽，焦急地松開了梁泓，露出急切地小臉，盯著他，提醒道，“你再想想？”

  梁泓見她這般心急，有意逗弄，故作沉吟，思考了一番的模樣，然後搖搖頭：“想不起來了。”

  “你看看我的眼睛，再想想？”鍾一漪將自己的小臉送到梁泓面前，捧著他的臉，睜著一雙杏眼望進梁泓的眼裡，“想想嘛……想到了嗎？”

  梁泓看著眼前的人兒，她微擰著秀眉，看他想不起來，是真的著急。小臉急得發紅，一雙美目裡有星光流轉，她的眼裡盛著自己。

  衹有自己。

  “還沒有想起來嗎？”鍾一漪雙手捧著梁泓的俊臉，兩人貼得極近，鼻尖都要碰上對方的鼻尖。鍾一漪有意提醒，她急急地在梁泓的脣上嘬了一口，“啵”的一聲，清脆響亮，“這樣呢？”

  梁泓見她這般可愛模樣，實在忍俊不禁，胸膛微微震動，發出一陣低笑。

  鍾一漪看著梁泓突然笑開，有些窘迫，又有些生氣，怒道：“你沒忘！你耍我！”

  “嗯，沒忘。”梁泓笑著點了點頭，“你也知道我要說什麽，對嗎？”

  “……不對！”鍾一漪差點點頭，連忙否認道，“我不知道！要你告訴我，我才知道。”